相逢旅馆意多违,暮雪初晴候雁飞。
你我在旅馆相遇,不由我忧喜交集。暮雪才刚刚停下,归雁正向南飞去。
主人酒尽君未醉,薄暮途遥归不归。
酒已喝光,朋友友你还无醉意。天色晚路程遥遥,不知你归不归去?
违:徘徊。候雁:随季节变换,春时北飞,冬时南归的大雁。
主人:诗人自指。薄暮:傍晚,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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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七言绝句写两个故友在旅馆相逢相送这样一个日常生活中简短的插曲。那是一个暮雪纷纷的北地的傍晚,诗人与友人李少府在旅馆邂逅相逢。也许故友要很快离去,诗人置酒相送。此时,暮雪初晴,归雁南飞,酒已喝光.可故友还无醉意。诗人诙谐地问道:“天色已晚,路程遥远,你还走不走?”
这首诗写相送,然而一开头却从“相逢”写起:“相逢旅馆意多违”。虽为相逢,却并非久聚,二人只不过在旅馆邂逅,友人也许马上又要启程,这就不能不使诗人既为相逢而喜,同时又为相别而忧,就不能不使诗人想起彼此间当日的交谊和异日的思念,从而百感交集。“意多违”,一个“多”字,写出诗人彼时彼地思绪的纷乱。
“暮雪初晴候雁飞”。“暮”写天色,“雪”写天气,由“暮雪”而至“初晴”,写天气的变化,四个字写出两幅静的画面;“候雁飞”写大雁南飞,暗示出“归”字,三个字写出一幅动的画面。二者互相映衬,勾划出北方暮雪初晴那种苍凉萧瑟的图景,从而为“送”安排了环境。从另一方面说,看暮雪初晴,看候雁南飞,不能不想到友人之即将离去,这就使眼前这幅暮雪初霁图于苍凉萧瑟之中透露出淡淡的离愁,从而衬托了送别的心境。
“主人酒尽君未醉,薄暮途遥归不归”。二人相逢客舍,诗人置酒相送,故自称“主人”。置酒送行而日“酒尽”,其实未必真的酒已喝光,其中也许包含启程时间将至的意思。“酒尽”而“君未醉”,未能尽醉之中也许包含着未能畅言,是承首句“相逢客舍”而来,而未能畅言又隐含着友人之不忍便去。紧接着一句,“薄暮”,说天色将晚,“途遥”,说路程尚远。天色已晚,路程尚远,这是一种提醒,其中包含着无限关切。送行而提醒故人登程,诙谐之语中流露坦率,坦率之中反映出友情之深挚。而用“归不归”这样委婉的一问,其中未尝不包含一点希望,希望友人万一暂留,这就又反映出心中的留恋不舍。
这首送别诗语言朴实自然,感情宛转真挚,后两句于诙谐中见诚挚之情,于言外含不尽之意。
你我在旅馆相遇,不由我忧喜交集。
暮雪才刚刚停下,归雁正向南飞去。
主人的酒已喝光,为友你还无醉意。
天色晚路程遥遥,不知你归不归去?
客舍:旅馆。
“相逢”句:说与李少府在旅馆相逢,不由心意徘徊,充满矛盾。违,徘徊。《诗·邶风·谷风》:“中心有违”。
“暮雪”句。说薄暮时分,大雪初晴,北雁南飞。候雁,随季节变换,春时北飞,冬时南归的大雁。
“主人”句:说主人的酒已喝光,而客人您还未喝够量。主人,诗人自指。
“薄暮”句。说天色将晚,路程还远,不知您还回不回家了?薄暮,傍晚,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
参考资料:
1、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11月第1版:135-137
飘泊怀书客,迟回此路隅。问津惊弃置,投刺忽踟蹰。
方伯恩弥重,苍生咏已苏。郡称廉叔度,朝议管夷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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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继三台侧,仍将四岳俱。江山澄气象,崖谷倚冰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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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宠金门策,官荣叶县凫。擢才登粉署,飞步蹑云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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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草征调墨,焚香即宴娱。光华扬盛矣,霄汉在兹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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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轸推公望,逶迤协帝俞。轩车辞魏阙,旌节副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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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佩仙郎印,俄兼太守符。尤多蜀郡理,更得颍川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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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邑推雄镇,山川列简图。旧燕当绝漠,全赵对平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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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何弥漫,长亭复郁纡。始泉遗俗近,活水战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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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换思乡陌,星回记斗枢。岁容归万象,和气发鸿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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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而谁遇,栖遑有是夫。不才羞拥肿,干禄谢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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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惭行迈,羁离忆友于。田园同季子,储蓄异陶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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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欲呈高义,吹嘘揖大巫。永怀吐肝胆,犹惮阻荣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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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榻情何限,忘言道未殊。从来贵缝掖,应是念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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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登淳古,君臣挹大庭。深沉谋九德,密勿契千龄。
独立调元气,清心豁窅冥。本枝连帝系,长策冠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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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说明殷道,萧何律汉刑。钧衡持国柄,柱石总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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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轸江山藻,氛氲鼎鼐铭。兴中皆白雪,身外即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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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呼穷鸟,诗书问聚萤。吹嘘成羽翼,提握动芳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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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伏悲还笑,栖迟醉复醒。恩荣初就列,含育忝宵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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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窃丘山惠,无时枕席宁。壮心瞻落景,生事感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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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才难用,终期善易听。未为门下客,徒谢少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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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河洲时,一看有归思。
寒冬十月我徘徊在河洲之上,一眼看去便想回家乡。
风飙生惨烈,雨雪暗天地。
猛烈的风暴带来了严寒,雨雪飘飘天地为之无光。
我辈今胡为?浩哉迷所至。
我们今天为了什么?浩渺地不知走向何方。
缅怀当途者,济济居声位。
遥想那当道的执政,一个个地位显赫名声远扬。
邈然在云霄,宁肯更沦踬?
他们高远地像坐在云端,哪里还能沦落困顿。
周旋多燕乐,门馆列车骑。
款待宾客演奏着流行音乐,门前的马车排得老长。
美人芙蓉姿,狭室兰麝气。
美人像盛开的芙蓉,狭室里散发出兰麝的芬芳。
金炉陈兽炭,谈笑正得意。
金色的火炉里燃着兽炭,宾主间谈笑风生得意洋洋。
岂论草泽中,有此枯槁士?
有谁知道在广大的平民中,我等是如此枯槁模样。
我惭经济策,久欲甘弃置。
我惭愧没有经世济民的谋略,甘愿长久地被弃置闲放。
君负纵横才,如何尚憔悴?
您有经营天下的才能,为什么也还是那么憔悴忧伤!
长歌增郁怏,对酒不能醉。
长歌反添胸中愤懑,对酒不醉烦恼怎忘。
穷达自有时,夫子莫下泪。
穷达自有命运,请您切莫独自泪下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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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击东胡,胡尘不敢起。
张将军往东击溃了胡军,胡军再也不敢在边境惹是生非。
胡人山下哭,胡马海边死。
胡族人民只能痛苦地在山下哭泣,胡人军队战死在沙漠边缘。
部曲尽公侯,舆台亦朱紫。
属从都因跟随张将军而功勋显著被封为公侯,连许多地位低下的人都因此而获高官显爵。
当时有勋业,末路遭谗毁。
当时功勋卓著,可惜年老时遭到谗言陷害。
转旆燕赵间,剖符括苍里。
以前屯兵于北国边境,此时被贬到括苍一带任职。
弟兄莫相见,亲族远枌梓。
弟兄之间没办法见面,亲戚族人也远在家乡。
不改青云心,仍招布衣士。
他那远大的志向丝毫不因被贬而改变,仍然招纳平民士子。
平生怀感激,本欲候知己。
式颜你平时对张将军常怀感激之心,本来就想等候他这样的知己来赏识你。
去矣难重陈,飘然自兹始。
过去的事难以多说了,既蒙知己相招,你青云展翅的生涯从此开始了。
游梁且未遇,适越今何以。
以前你游历梁地没有遇上知己,现在到越地去终于可以获得重用了。
乡山西北愁,竹箭东南美。
你这一去,虽然难免会为远离西北的故乡而愁,但更会为在东南获得重用而喜。
峥嵘缙云外,苍莽几千里。
你要去的地方远在巍峨高耸的缙云山外,此去路途苍莽,有几千里之遥。
旅雁悲啾啾,朝昏孰云已。
旅途中大雁啾啾地悲鸣,从早到晚没有停歇之时。
登临多瘴疠,动息在风水。
你登山时要小心山川湿热之气,行动和止息都要看好天气和地形。
虽有贤主人,终为客行子。
虽然有贤明的主人,但你终究是身在客中,处于异乡。
我携一尊酒,满酌聊劝尔。
我提着一壶酒,满满地斟上一杯,姑且劝一劝你。
劝尔惟一言,家声勿沦滓。
我劝你只有一句话,千万不要玷辱了我们家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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